孩子，對不起！我們沒能看見你……

孩子，對不起！我們沒能看見你……

作者／彭瑜亮（阿亮老師）

「你教過的孩子好多滿級分喔！」
「老師，榜首是你的學生耶！」會考放榜之後，這樣的訊息陸續出現。

說實在，看到這些訊息的瞬間真的很開心──多麼替孩子開心！
然而我心裡很清楚，孩子能有這樣的成果，靠的多是自己的努力，不管是自願或被逼；
身為老師的我，頂多就沾沾光罷了。心裡頭萬分牽掛的，還有另一群孩子。



除了成績，還有太多值得被看見的地方

有一群孩子，同樣也努力了好久，模擬考的表現也不俗，卻在會考中失了準心，沒能發揮水準；
有一群孩子，完全發揮了實力，只是他們不屬於領先、受矚目的那一群；
有一群孩子，早已視考試讀書為無物，考好考壞，對他們而言似乎沒有任何意義。
 

上述無論是哪一群孩子，在這段時間都不會被看見；
有的會躲起來，有的甚至從來不曾出現過。

但我知道，這些孩子還有太多值得被看見的地方。
有的在球場上大殺四方、有的擁有一手好廚藝，
有的體貼善良持續溫暖週遭、有的勇敢大方扮演朋友們的後盾。
但在放榜的這段時間，甚至國三這一整年，這一切都顯得如此微不足道。

幾天前有兩個孩子來找我，他們對於會考結果感到沮喪。
我問：「如果會考加考體育和音樂，你們覺得如何？」
兩個孩子眼睛瞬間發亮，點頭如搗蒜。
兩位孩子中一位小學是桌球校隊，另一位開過鋼琴獨奏會。

孩子，對不起！

對不起，這個時候我們忽略了你，忽略了你一直以來的用心和努力；
對不起，我們都知道這些制度、風氣、觀念都有諸多問題，
但要讓跑了這麼多年的老機器立刻停止或轉向實在太困難，於是讓它從你身上無聲無息的輾過去；
對不起，在這樣的時候我無能為力、找不到你，只能盼著你想起對我的信任來到我的懷裡。
 

笑吧！考好了，你要開懷；
考差了，更不能失去大笑的能力。
你是一個怎麼樣的人，絕不是考試可以定義，成績好會贏得一時的掌聲，人格好才會真正受到歡迎。
社會很現實，競爭也將永遠存在，但要切記 ── 挑戰人生這條路，
靠的是「做人」與「做事」，無論其中哪一個，你在課本上都學不到，考試也考不出來。

最後，要恭喜所有考完試的孩子，你們得到一段時間的喘息，好好規劃充實準備挑戰下一階段；
更祝福你們能找到真正的價值與目標，
如此就算環境制度再怎麼變動，也不會對你產生絲毫影響，甚至只會讓你更加堅定。我們，都要加油！